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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1章 喜歡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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陳叔最近被放假了,他家少爺最近不僅不回家,也不用車了。

蘇亦的自行車後座成了蘇莘的固定位置,藍鵬曾經無數次鄙視蘇莘有車不坐,非要冒著寒風蹭別人的自行車,別人已經夠可憐了,只有自行車可用,還要給另一些有車不坐的人做牛做馬。

蘇莘就坐在車後座上哈哈大笑,然後伸腳去踹與蘇亦並排而行的藍鵬的自行車。

藍鵬呈蛇狀路線邊躲閃蘇莘的攻擊,邊撞向蘇亦的自行車,蘇亦一邊叫著關我什麽事兒,管我什麽事兒,一邊還是被藍鵬給撞進了路邊的坑窪裏,顛得蘇莘屁股騰空,險險摟住了蘇亦的腰,才沒有顛下去。

三個人忍不住哈哈哈大笑,蘇亦早已習慣這兩人的無厘頭,只好單腿撐地停了下來。

藍鵬一擊得逞,立刻哈哈笑著逃到前方,遠遠甩開了他們,蘇亦只好對還緊緊摟著自己腰,穩穩坐在後座的人說:“先下來,把車推上去。”

蘇莘卻攬著他的腰不動如山,還低聲笑著在他耳邊小聲道:“哥,你的腰好細。”

蘇亦咬著唇紅了臉:“就你會胡鬧,到底下不下去?”蘇莘看對方耳根都紅了,可愛又可憐,這才心滿意足,依依不舍的下了車:“下來啦,下來啦,來,後面換我載你。”

蘇亦沒有反對,把車交給了對方,兩人都戴著毛線帽,慢悠悠行在路上,藍鵬早已經跑遠了,天也朦朧的黑了下來,路燈暖暖的黃色光芒灑在路上,很是悠閑。

路邊有個賣糖炒栗子的攤位,蘇莘看到便停下車,讓蘇亦等著,自己跑去買了一包回來,塞到蘇亦懷裏,糖炒栗子熱騰騰甜蜜蜜的香氣撲面而來,蘇亦將它捧在手心裏,又舉起來貼一貼冰涼的面頰,暖洋洋的感覺走遍全身,將周身的寒氣都驅散得無影無蹤。

他扒了一個,把手越過蘇莘的肩膀,放在蘇莘面前,蘇莘探頭去銜,柔軟溫熱的唇擦著蘇亦的指尖,癢癢酥酥的感覺,蘇亦觸電般收回了自己的手,然後扒了一顆放在自己口中,濃郁香甜的味道充滿了口腔。

一包糖炒栗子吃了一半就到家了,亦靈今天又是夜班,蘇莘放下書包便先去寫作業,蘇亦到廚房做飯,長期以來,兩人已經相當默契。

元旦很快到了,這天是蘇亦的生日,亦靈難得放一天假,像往年一樣做了一桌豐盛的飯菜,定了蛋糕,送了一套劉慈欣的三體給蘇亦做生日禮物。

蘇亦的生日一向過的很簡單,有時候亦靈忙,就不怎麽過,今年除了亦靈之外就是藍鵬了,亦靈開了一瓶紅酒,藍鵬對著滿桌菜和蛋糕紅酒拍了照,又對著蘇亦拍了一張,發了朋友圈:“祝我最愛的小亦亦生日快樂。”後面是一串紅彤彤的愛心。

蘇亦戴了壽星小皇冠,照片裏笑得很甜,兩個酒窩特別明顯,眼睛亮晶晶的。

程序化的過完生日,藍鵬回去了,亦靈也回了房,蘇亦洗了澡,坐在床頭拆開媽媽送的書,隨意翻著,已經看過很多遍的情節,還是百看不厭。

電話毫無預兆的響了起來,蘇亦看到蘇莘的名字,於是接起來放在耳邊,就聽蘇莘的聲音傳了過來,帶著微微的醉意:“生日快樂。”

“謝謝。”話筒裏傳來風聲,蘇亦擡頭看了下表,快11點了,於是問道“怎麽還在外面嗎?”

“嗯,在你家樓下。”蘇莘說“能下來嗎?”

蘇亦隨手在睡衣外面套了棉服就下了樓,一出單元門就看到了蘇莘,他正站在路燈柱下,昏黃的燈光暖暖的籠在身上,而天空不知道什麽時候下起了雪,咖色的大衣肩頭已被鋪上了一層晶瑩。

蘇亦趕緊迎了過去:“下雪了,站這裏不冷麽?怎麽不到家裏去?”

蘇莘不答,只是把手從背後亮出來,翻出一朵火紅的玫瑰花,半開半籠的花瓣,嬌艷欲滴,此刻火紅上鋪上了幾朵雪花,倒有股子傲雪寒梅的味道:“生日快樂。”蘇莘說。

他正在外面和顧明旭幾個喝酒,看到了藍鵬的朋友圈才知道今天是蘇亦的生日,因此什麽也顧不得的拋開那幾個人,趕了過來。

路過花店的時候,為了不那麽明顯,他買了一朵花,既想對方看出來,又怕對方看出來,矛盾糾結。

離的近了,蘇亦能聞到蘇莘身上散發出的淡淡酒味。

他怔怔的看著那朵玫瑰,帶刺的玫瑰,一時不知道該接還是不該接,猶豫間,蘇莘已拉過了他的手,把玫瑰放進他的手心裏:“美不美?”他的眼睛晦暗不明“怎麽不告訴我今天是你生日?”

“忘了。”蘇亦說,他的確是忘記了,本來那天要說的,但後來的事讓他亂了陣腳,到了正日子才想起來,又不想這麽倉促的去告訴對方。

蘇莘自嘲的一笑,蘇亦的目光從那朵玫瑰上擡起,有些疏離的看著他:“蘇莘,你還有話對我說,對嗎?”

蘇莘目光一滯,輕聲道:“平安夜那天我看到你跟陸知秋走了?”

“是。”蘇亦說“我簽了陸氏,平面模特。那天學長臨時抽出時間來,帶我去簽約。”

“什麽?”蘇亦驚訝了一下,隨後笑著搖了搖頭,又是松了一口氣,又是提了一口氣“你這個人呀,怎麽就不提前說一聲呢?”

“原來沒有確定所以就先沒有說。”蘇亦說,“所以你那天找我有什麽事嗎?現在能說了嗎?”

也許是酒精的作用,也許是玫瑰帶來的勇氣,蘇莘終於還是上前抱住了蘇亦的腰身,沈聲道:“我那天是想告訴你一件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,蘇亦,我喜歡你。”

說著他便低下頭,輕輕吻在了蘇亦的唇上,再擡起頭來,認真看著他的眼睛“是這樣的喜歡,是想一輩子在一起的喜歡。”

即使蘇亦已經從最近蘇莘各種不自然的表現中有所猜測,但仍然震驚的睜大了眼睛,蘇莘再次覆上他的雙唇,將思念已久的唇瓣含進口中,輕輕舔吻。完全不顧蘇亦的掙紮,一手攬住對方的腰身,一手按住對方的後腦,將吻慢慢加深,直吻的兩人氣喘籲籲,才慢慢放開對方。

蘇亦已經從最初的震驚裏緩過來,他臉上泛著薄紅,胸膛微微起伏著喘氣,眼神裏甚至帶著些迷惘:“我們……我們還太小了,蘇莘。”

蘇莘雙眼暗沈:“你17了,過了年我也17了,再過一年我們就成年了,不小了,”他用手指輕輕揉著對方的唇瓣,微笑著鼓勵他“跟我在一起吧,蘇亦。”

蘇亦低了頭:“蘇莘……”他的大腦還在混亂中,一時說不出話來。

“你不討厭我,對吧?”蘇莘充滿期待的問。

“不討厭的.”蘇亦輕聲說“給我點時間吧,我還沒有想那麽多。”

蘇莘緊了緊他的腰:“好,我等你答案。”

蘇亦掙出他的懷抱,往後退了一步:“我先上去了,你……你也早些回家吧。”

蘇莘點點頭,看著蘇亦的身影閃進蒙蒙的細雪中,又看著對方閃進門裏,才擡頭望向蘇亦的窗口,發了一會兒呆。窗簾被從裏面拉開了一道縫,有燈光洩了出來,但緊接著又被拉上了,蘇莘笑了笑,他能想到蘇亦在窗簾後偷偷看他的樣子。

這才心滿意足的擡腳,踩在薄薄的雪層上,往家裏走去。

第二天一早陸知秋就派了司機來接蘇亦,帶他到了陸氏的攝影棚,陸知秋沒有出現,一個叫小方的年輕人接待了蘇亦:“歡迎你蘇先生,陸總已經交代過了,今天由我帶你參觀一下攝影棚,以後有什麽問題也都可以聯系我。”

小方很熱情的跟蘇亦交換了電話號碼和通訊軟件。

攝影棚所在的位置處於J市工業園區內,小方帶蘇亦直接到了6號棚裏,棚裏一個高瘦的年輕人正在布景前擺著姿勢,配合攝影師的拍攝。

蘇亦在旁邊看了一會兒,就見對方姿勢換的非常快,攝影師的快門不停的響,一邊拍一邊稱讚:“好,很好,對,就要這種感覺。”

等他們的拍攝告一段落,那個年輕人走下來,向著蘇亦笑一笑,小方介紹道:“這是方宏,陸氏的禦用模特。”然後又向方宏介紹“這是蘇亦,陸總新簽的模特,也是陸總的學弟。”

蘇亦禮貌的道:“方老師好。” 方宏微笑著道:“你好。”

攝影師讓蘇亦上去試試鏡頭感,蘇亦有些緊張,尤其強烈的燈光打在身上,讓他無所適從,好在大家都很友好,攝影師輕聲提醒著:“臉再側過來一點,對,微微擡起頭,眼神冷漠一點……好,很好。”

蘇亦慢慢適應過來,攝影師拍了幾張,讓他過來看效果,鏡頭裏蘇亦微微擡頭,眼神冷漠高傲,完美的側臉帶著一種鋒芒感,和平時拍出的感覺很不一樣。

方宏過來看了,也誇蘇亦表現很好,蘇亦笑著感謝。一回頭竟然看到蘇莘正站在門口微笑著看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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